仁杰

三体之恋

叶晶,当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,在航天研究局里的我,还以为是谁准备开始发展“液晶”新的研究方向,比如液晶如何推动航天器驶向宇宙太空。不过,当这个想法一闪而过时,我便有了75%的否定“那种东西是行不通的”。到了后来我才发现,在另一种角度上,我是错的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三体之解:共线——平衡


组长将她介绍给我们时,我表示一点也不感兴趣,一个理工男最为浪漫的或许就是数字。当然,除了“叶晶”这个名字让我联想起了曾经课上讲解的液晶材料,和近日偶然注意到的那则新闻外,就没有其他什么信息了。


那位名叫叶晶的姑娘,她的办公桌离我不远,就在我旁边,就是右手可及的地方。论与她相处的几日来说,我是挺喜欢她的,因为在这种理科男居多的物理研究所里,一位能从容处理所接触任何问题,且一点也不出错的人,实在是让我感到了好奇。尽管她待人冷冷冰冰,如一台知识渊博的机器,但却能将知识转换为故事引入。


“早上好,”我略带紧张的与她打招呼的同时,推给她一杯热咖啡,“来一杯吗?”


似乎这是一种不同寻常的举动,她紧盯着我,好似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,这让我心里开始发出胆怯。在凝固的空气中,只听见我心脏“砰砰,砰砰,砰砰”地跳动。


“谢谢”。


一个短短的词,两个简简单单的字,却让我感到一个封闭已久的门打开了,又如阿比修斯的天平找到了两端的平衡。只谈论学术性问题时,她能对答如流并提出许多新看法和新历练,在我不懂时,她又会以故事形式展开理解。在那时,我总是如同一个刚入门不久的毛头小子,听着教师传授知识。并且,这样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。


令我意外的是,在生活人文方面里,她却如同新生的婴儿一般好奇,总是问这问那,刨根问底地了解所接触的一切。相对于她对领域知识渊博来讲,我似乎更喜欢她探索事物,懵懵懂懂的一面。


在这样的平衡状态维持下,也有结束的一天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三体之解:圆——统一


“马赫推进器完成后,你想干什么?”站在一家煎饼铺子前,一句话在漫不经心的语调里说出,对话由此开始。


“回家。”叶晶盯着正在制作的煎饼回答说,不过等来的却是我的一阵沉默中,还有煎饼大叔做好的一张煎饼。我接过那张煎饼,磨着热乎乎的,小心翼翼地装进纸口袋,递给了面前常常妙想天开的女孩。


看着她接过煎饼,整理好思绪的我打破了沉寂,问道:“马赫推进器的目的是根据惯性原理,使飞船获得比传统飞船更快的速度进入星际空间。”


“是的,虽然现在这里是我的家,但在星际空间里有我真正的家,我正在寻找那个家。以现有的基础给你举个例子,为你解答。


爆炸前的宇宙是高温度的奇点,就如制作煎饼前,倒入平锅前的那一勺子。有人认为宇宙的形成是由一点向空间扩散开,但我认为是根据流动学和对称学相结合,上帝为将创造的宇宙变得更薄更均匀,会使那一奇点扩散到锅的边缘。”她边说边模仿着煎饼大叔的模样,模拟的似乎不是一位厨师,而是一位创造主。


“期间,因受热不均匀等问题,饼上出现了一些‘涨落’,于是面糊中间有了一些小泡泡。有的泡泡中含着面糊里的芝麻,现今仍存在的芝麻,我们认为是原初黑洞,而那就是我的‘家’。同时,一张煎饼也在涨落中与时间磨合,逐渐成熟。”


当叶晶谈到这里时,眼睛里没有闪烁,只有平静,宛如造物主就是她,而手里的那张饼,就是解释这一切的证据。


“那为什么,这里也是你的家?”我还没缓过她的设想,嘴里却冒出来话来。


只见她看着我,眨了眨她那双黑眸,眼中没有星辰大海,只有丝丝平静,“你有没有想过黑洞里面是什么?或者是宇宙爆炸的奇点在哪里?又或者是这个‘宇宙’没准便是另一个‘大宇宙’黑洞的景色...”一个又一个奇怪的问题如炮弹一样疯狂滥炸我的世界,来不及我的反应,又一信息传递过来。


“...其实,我来自那里,穿越了黑洞,来到了这里,遇见了。因为我们世界的物理学遇到了所谓的瓶颈期,就像最初的发展一样,我们从自然中学习,在运用到实践中,然后拓展到机器里。


不知从何时开始,我们的阶段停留在用技术推进科学的发展。虽有一时取得了辉煌的成效,但我们知道,这仅仅是短暂的烟花照亮天空。没有烟花后,我们终将迎来无尽的黑暗。尽管我们知道需要发展理论,思维的源泉似乎被上帝关上了窗。所以我们换种发展思路,开拓探索的道路,其中之一就是接触他族:取其精华,弃其糟粕。我便是参与员之一。”咬了一口煎饼,细品慢咽后,她接着说道。


“你知道的星际航行在不同星球会有时间差的。我的家乡曾告诉我,这里是你的家,但宇宙中的任何一处都是你的家,时间会跟随你一起飘荡、探索,因为我们曾处在同一个世界。”这次,她没有了以往的平静,转而盯着我,似乎想要强调她的重要性,那些话就这样在我心中,悄悄地刻下痕迹。


“我们发现了时间在其中的重要支撑,尽管曾有人认为时间地不存在的,或是一种深层次过程的级数效应。但时间是对称的(量子物理学定律),过去是可追溯,那种追溯不仅仅是靠记忆,还有一种是记录。


我从前人的星球旅行记录中发现照亮,并来到这里。尽管这里的物理学没有我们所想的发达,但我认为文艺术上却是值得学习的区域。


通过近段时间的学习,我已有了足够的数据储存,只待推进器的完成。”沉默又一次侵入我们的对话,在我正想着如何接话时,叶晶歪着头,带着调皮说:“这是我新编的故事,有趣不...”


时间滴答滴答地流走,那次故事分享后,我们依照如往常那样互相沟通,但我却有着不一样的感觉,好似与她越来越远。马赫推进器在她的帮助下,有了意想不到的跳跃式进步。在叶晶的帮助下,似乎前期困扰我多久的难题只是一个小坡,越过之后便是一泻千里,顺理成章地来到了汪洋大海。后期载人发射阶段,叶晶自愿报名,并被选为了参与者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三体之解:八字形——追逐


穿上太空服的她。真美,我就默默地看着她,望出了神,望着她一步接一步,一步接一步地迈向包涵我毕生心血的作品,不知为何,我开始慌张起来,不管人群的阻拦,跑了过去,拉住与她隔着一层防护服的手掌,透过衣料,感到了她传递给我的温度。


“我对你一见倾心,”我盯着她说。


“你真傻,”她说。


“不是傻,是痴,痴心一片,”我道。


“留下来培养感情,好不好?”不知为何,我总觉得这一面后再见,便是永远,声音带着颤抖的腔道,近乎乞求的问道。


她笑了,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笑,没有沉鱼落雁的惊艳,也没有闭月羞花的动人,仅仅嘴角轻轻上扬的残影,是在笑我们一起看过那段《南海十三郎》的对话,还是在笑我的癫狂。


轻轻地,她走了,不带走一片云彩,却带走了我的心,在得知他们坠入黑洞时,我的心也跟着凉下来,静静地回顾着旧日的时光。我突然想起最初的见面与她的故事。


那则新闻:地中海区域有陨石群坠落,水面上出现众多类似肥皂的液晶体...


“这是新来的同事,叶晶...”


“原初黑洞,那是我的家...”


我突然惊醒,质问自己,宇宙到底是什么,奇点爆炸,原初黑洞,时间面糊,叶晶,家......


多年后,我踏上了进往黑洞的旅程,不为了什么,就为了痴。



注:里面的知识可能有些不严谨,比喻也不恰当,如有雷同,纯属巧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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